每一次挣扎，都像在坦克炮塔里徒手推顶被卡死的舱盖。耗尽气力，只换来颅骨内金属扭曲般的嗡鸣和更深的窒息。 剧痛是唯一的坐标。头颅深处，仿佛卡着一枚击穿未爆的贫铀穿甲弹，炽热的金属射流在意识中搅动、燃烧。 “呃…嗬……” 一声干涩、带着电子杂音般的呻吟挤出喉咙。 他凭借残存的装甲兵意志，猛地撑开重若千钧的眼睑！ 砰！ 没有声音，却有一片刺目的冷光在视网膜上轰然炸开！视觉单元过载、扭曲，几秒后才艰难聚焦。 不是西北“铁砧”基地的极限靶场指挥中心。 也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地医院。 巨大的乳白色穹顶散着柔和光晕，空气里飘着刻意调制、空洞的清新剂气味。身下是宽大得离谱的医疗床。 他猛地转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——窗外是几何修剪的园林，远处，钢铁丛林般的摩天楼刺破灰蒙蒙的天空。 奢华。宁静。陌生。 剧烈的头痛再次翻涌！ 林风痛苦地蜷缩。无数混乱、喧闹的碎片强行灌入他的思维： 震耳欲聋的低音炮、刺鼻的香水与烈酒混合气、引擎嘶吼撕裂夜空、轮胎尖啸、谄媚或鄙夷的模糊脸孔、电子告示板上猩红的催款符文、会议长桌尽头冰冷的眼神……最后，是身体被无形巨力狠狠抛出、短暂失重后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和玻璃爆裂的绝望交响！ “呃啊——！” 他双手如液压钳般死死扣住头颅，指关节爆出青筋，蜡黄皮肤下血管狰狞。 这不是他的数据！他不是这段代码里记载的废物！ 他是林风！第七装甲师，最年轻的装甲工程高级教官！半小时前，他还在“铁砧”基地地下靶场，指挥“猛犸x型”主战坦克进行极限抗穿甲测试！那金属哀鸣、冲击波、窒息感……才是刻在他神经突触最深处的烙印！ 生了什么？这具身体……沉重、虚浮，肌肉松弛得像报废的装甲车！他看向扣住头颅的手——指节有斗殴的旧疤，手掌光滑细腻，不见常年握持扳手或火控系统留下的老茧与稳定感。 这不是他的手！ 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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