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江城的夏夜,闷热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得七零八落。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柏油路上,溅起迷蒙的水雾,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喧嚣的雨幕之中。 林风费力地蹬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手自行车,穿行在老城区狭窄湿滑的巷道里。雨水早已浸透了他的廉价t恤,紧贴在身上,带来一阵阵黏腻的寒意。他刚从“老地方”餐厅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兼职,疲惫如同附骨之疽,从酸软的四肢蔓延到昏沉的脑海。 “这鬼天气……”他低声嘟囔了一句,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努力睁大被雨水模糊的双眼辨认着方向。为了节省几十块的房租,他租住在大学城边缘这片待拆迁的老房子里,环境嘈杂,但胜在便宜。穿过前面那条灯光昏暗、据说不太平的长乐巷,再拐两个弯就能到家了。 就在他拐进长乐巷的刹那,一阵不同于风雨声的、压抑而凶狠的咒骂与击打声,混杂着痛苦的闷哼,穿透雨幕隐约传来。林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下意识地捏紧了刹车。巷子深处,几道模糊的人影在废弃店铺招牌投下的惨淡光晕中纠缠、晃动,伴随着金属棍棒划破空气的呼啸。 是斗殴!而且看那架势,绝非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。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。林风的第一反应是掉头绕路,他可不想惹祸上身。然而,巷子是回家的必经之路,若绕行,至少要多在雨中跋涉半小时。他咬了咬牙,心存侥幸,打算贴着墙根,尽量降低存在感,快溜过去。 他埋下头,将自行车蹬得飞快,车轮碾过积水,出哗哗的声响。然而,就在他即将穿过那群人影外围时,异变陡生! “砰!” 一声清脆又沉闷的爆鸣响起,并非雷鸣,更像是……枪声?林风只觉得左肩胛骨一阵剧痛,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,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同自行车一起狠狠摔倒在冰冷的积水里。 “操!哪个不长眼的?”一个粗嘎的声音怒吼道。 林风趴在泥水里,肩头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,温热的液体混着冰冷的雨水从伤口处汩汩流出。他艰难地抬头,看到巷战因他的意外闯入出现了片刻的停滞。两拨人马泾渭分明,一拨人手臂上缠着布条,另一拨则更加凶悍,为的是一个脸上带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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