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【一、绝望的元】 驻马店的雨,下得像是老天爷把天河的闸门给捅漏了。 雨水像是无数条鞭子,抽打着城中村那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,出“噼里啪啦”震耳欲聋的轰鸣。这声音像是丧钟,一下一下,敲在陈宇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。 出租屋内,不足十平米的空间里,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泡面调料包的残余香气。窗帘紧闭,隔绝了外界本就稀薄的天光,让这方寸之地宛如深夜。 陈宇蜷缩在床角,身上盖着一条薄厚不均的旧被子。他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起皮,胃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搅动,疼得他冷汗涔涔。 他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那个掉漆的搪瓷杯,里面是半杯凉透了的水。仰头灌下,冰冷的液体滑过食道,非但没有缓解疼痛,反而让痉挛加剧了几分。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幽蓝的光映照着他深陷的眼窝和布满血丝的双眼。 是一条银行短信。 【xx银行】:尊敬的客户,您尾号的账户于o月日:支出oo元,交易后余额为 元。 “呵……” 陈宇喉咙里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嘶哑气音。他点开app,那个刺眼的数字像是两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扎进他的瞳孔。 块毛。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全部的身家。不够交下个月的房租,不够给远在老家的父亲买一盒止痛药,甚至不够他吃一顿像样的饱饭。 三天前,他被裁员了。 那个他熬了三年,熬秃了头,熬垮了身体的互联网公司,用一句轻飘飘的“公司战略调整,人员优化”将他扫地出门。三年的青春,换来了一张离职证明和半个月的工资补偿,仅此而已。 “陈宇啊陈宇,你真是个废物。” 他闭上眼,脑海中闪过母亲在电话里那强颜欢笑的声音:“小宇啊,你爸这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,医生说要做个核磁共振看看是不是骨癌……那检查费要两千多……要不……要不就算了吧?妈这儿还有五百块私房钱,你先拿着?” 算了吧? 怎么能算了? 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啊! 还有房东那张刻薄的嘴脸,就在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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